专访“概念神”孙宇晨:1亿美元购买TRUMP并非贿赂,拜登币我不会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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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小時前

原创 | 晚点在场

整理 | 叮当(@XiaMiPP

编者按:《晚点在场》近期对孙宇晨进行了视频专访,涵盖了他个人世界观、创业经历、行业见解以及对加密货币和 Meme 币的理解。鉴于原视频(点击可跳转至 B 站观看)长达 1 个半小时,Odaily 星球日报节选了其中的精彩片段,重点呈现孙宇晨对于“概念神”标签的回应、与特朗普集团的接触经历、如何在多次监管危机中突围,以及他对 Meme 币价值的独到见解,请享用~

一、个人世界观与“概念神”标签

主持人:对你的世界观很好奇,你怎么理解自己,然后怎么理解这个世界?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极致会赚钱,并且有很多极致的方法赚钱的人。如果让你排名的话,钱、名誉、权利,你会怎么排名?

孙宇晨:其实我觉得我倒没有说自己特别极致赚钱。我觉得这更多是互联网玩梗的结果,把我塑造成一个“概念神”。有点像古希腊神话里,每个神掌管不同的概念。所谓的概念神,每个人都有一个概念,而我呢,不知道为什么,就被大家分配了“快速赚钱”的概念。

主持人:你怎么看大家叫你“孙割”,就割韭菜的“割”?

孙宇晨:这其实也是玩梗。我以前就叫孙宇晨,可能名字太长,三个字,又有点难写,所以大家想给我个简称。社区里有人开始叫我“孙哥”,最初是“哥哥的哥”。我个人觉得这个称呼挺亲切,也认可这种表达。甚至我们公司媒体公关也开始沿用,比如活动就叫“孙哥请你……”。慢慢地,玩梗的人就来了,这很正常,我觉得这就是互联网的一种传播模式。

大家总是喜欢把严肃、正经的东西加上戏谑的方式解读,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。从传播学角度看,这样的方式反而更容易传播。

比如后来有人留言,把“孙哥”改成“割韭菜的割”,下面就会出现“狗头”表情。在我看来,这是一种戏剧性的传播,人家没有恶意,只是在玩梗。如果到互联网时代还经不起玩梗,那就太落后了。

主持人:所以你会把钱放在名誉前面,还是名誉放在钱后面?

孙宇晨:其实钱和名誉我都不是特别看重。我比较看重的是使命。比如我自己,从 2012 年起就觉得,我是在传播加密货币,我有使命把这个行业做好。这是我的最高优先级——保证使命被完成。

为什么名誉和金钱都不重要呢?首先,名誉是波动的。如果你的行为是为了别人的评价,那就没有必要。我一直坚持做对的事,按原则去做。比如今天美国政府觉得我做的事情正确,把我宣传成大好人大英雄;哪天觉得不对,说我违法了,那我也不会按他们的评价来调整行为。最多的情况是,如果他们不让我做,我就不在那个国家做。

金钱同样波动。今天大家追捧,蜂拥而入,价格暴涨;明天大家撤退,又暴跌。如果你很在意这些波动,你就没办法坚持做事情。所以名誉和金钱对外界的影响,不能成为你行动的驱动。

主持人:那你“快速挣钱”,是为了什么?

孙宇晨: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“快速挣钱”。我的人生有很多机缘巧合。回头看,我从北大毕业去宾大读书,那时候我对商业很感兴趣,恰好遇到两个改变人生的东西:一个是伊隆·马斯克来演讲,当时我对特斯拉很感兴趣,他讲电动车完全不同于燃油车,技术上完全突破。但当时我没有创业去做汽车,因为我缺乏制造业背景。另外一个就是比特币。

我当时只是草根创业者,大学刚毕业就下场创业,和我同期做成功的还有 Insta 360 和 B 站。我们成功的前提是,这些赛道不需要重资产。一开始就需要巨额投资的项目,不适合刚毕业去做,那时候有几个朋友,比如黄修元,就被媒体打成骗子。

当时我并没有深刻理解这些逻辑,只是误打误撞碰投身这个行业,一直做下去。

主持人:Insta 360 和 B 站的 CEO 都没有被媒体打成骗子,为什么你会被打成骗子?

孙宇晨:因为我们更超前。首先,毕业就创业成功有前提条件:不能做太传统的事。传统项目很快就会被巨头进入、竞争淘汰。做汽车要手头资金很重,一出手就是几十亿、几个亿,融资成功很快做出原型,而很多人没有资金做不出原型,就会被打成骗子。

B 站之所以成功,是靠网感和社区,尤其是二次元文化,这是视频社区的护城河,没有这些,即使传统巨头下场也做不出来。

主持人:所以,你觉得那些把你打为骗子的人,是因为他们不理解你?

孙宇晨:对,但超前也分两类:

一类是像 B 站那样稍微有门槛的超前,巨头不容易直接竞争。因为也不能完全不超前,否则成功不了。如果太传统,巨头一进来就完了。

另外一种就是太超前的,但这种也有坏处:媒体和投资人不容易理解,需要自己有定力去坚持,因为我们也需要早期融资。而很多中国 PE、VC 对超前项目不投,因为他们偏好已经成熟、传统产业模式。像红杉、IDG 这样的 VC,才会在早期投资我们这种超前项目。幸好我们有 IDG 支持,他们看到我们眼光的前瞻性。

主持人:你朋友圈说,如果觉得自己还不够成功,可能是因为你还不够疯狂。如果让你自己从 0 到 10 打分,你觉得自己疯到什么程度了?

孙宇晨:其实那个说法,我只是模仿乔布斯。当时乔布斯讲过一句话:“Only those who are crazy enough to change the world, can actually change the world”,意思是说,疯狂到能够改变世界的人,才能真正改变世界。我当时只是转写了乔布斯的这个概念。就是说,如果不够疯狂,是无法改变世界的。

这个概念背后也有道理:当你做很超前的事情时,需要有一定的决心和坚持。

另外,中文把 crazy 翻译成“疯狂”并不完全准确。英文里的 crazy,其实包含了一种勇气(courage),是一种不顾他人看法、坚定去做正确事情的理念。而中文“疯狂”听起来更像疯子,完全不一样。

主持人:那在你的定义下,你给自己打几分?

孙宇晨:9 分。只要我想好了,就会坚持去做。当然,要用好的方式去做,但我们会按照这个方向坚持下去。还有 1 分 扣在经验不足,执行上会犯了很多错误。当然,我们也为这些执行上的错误承担了代价,但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。

主持人:你觉得外界对你最大的误解是什么?

孙宇晨:我觉得第一是互联网符号化。大部分人不会去了解我平常做什么,基本上给我安排了两个标签:一个是前面讲过的“快速赚钱的神”,另一个是“卡 Bug 之神”。关于卡 Bug,他们为了讲理论,甚至把我人生的每一步都说成是在“卡 Bug”,这让我哭笑不得,其实根本不是这样,但他们就是老这么说。

主持人:有一个段子特别搞笑,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:有人说,你靠扶着老奶奶过马路可能赚不了钱,而孙宇晨是骑着老奶奶过马路,还能赚到钱。

孙宇晨:对,就是说我疯狂到可以骑着老太太过马路,而且并不违法,因为法律没有规定不许骑着。这也是“卡 Bug”的一种方式。人们想怎么解读就怎么解读,但实际上都是强化了我“概念神”的形象,很多都不符合事实,但我也懒得辩解了。

主持人:比如说,在几个中美之间的大危机中,你都能逃脱并站起来,还获取了很大的利益,这不是因为卡 Bug,对吧?

孙宇晨:没有,绝对不是卡 Bug。我保持的是正常的平常心。例如中国市场不允许做的事情,我们就先不做,转而做海外市场,保持全球视野。我并没有试图去“卡任何人的 Bug”,但互联网就把我称为“卡 Bug 之神”。当然,从传播角度看,这也有助于我被更多人认识。

主持人:所以你很强的一点,是能够利用所有这些东西,并从中获取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

孙宇晨:对,所以我都无法反驳那些说我卡 Bug 的人。他们说孙宇晨让我们宣传他卡 Bug,本身也是卡 Bug 的一种方式。

有人曾经讲得特别搞笑:最初有人说“孙割”,后来有人说“孙哥没有割我,我买的东西都赚钱了”,于是有人解释“孙割之所以叫孙割,是因为割得非常隐蔽——表面上以为没被割,但实际上在一些没被发觉的地方,已经被割了”。

换句话说,我已经成了一个概念神,能够提前五年就“割”到你,而你完全察觉不到。

二、与特朗普集团的接触

主持人:你这辈子花钱买过最贵的东西是什么?特朗普币吗?

孙宇晨:对,特朗普币应该花得比较多。我们买了大约 1 亿美元。

主持人:确实,这笔钱花得是最值的,可以说保了你平安吗?

孙宇晨: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谈过“保平安”这个概念,也没觉得不平安。外界有些夸张了。我们一直跟美国政府交流都是非常坦诚的,从来没有说是为了躲避什么。比如 SEC 找我们时,我们的律师也是正经沟通,从未拒绝沟通。如果当时美国不让我们展业,我们就不展业了。另一方面,我觉得总统也有善意释放出来,我们也是一种互帮互助的关系。

主持人:那你能讲讲在特朗普发 TRUMP 币的过程中,你起到了什么作用吗?

孙宇晨:在 2024 年总统竞选前夕,特朗普团队就主动联系了我,表示如果当选总统,会采取亲加密货币的政策。

主持人:他们联系你的目的是?

孙宇晨:他们希望我提供政策咨询和指引。当时他们刚进入加密货币行业,不太清楚该怎么做。

主持人:美国有那么多加密企业和交易所,为什么会咨询你?

孙宇晨:我可能确实在加密行业有一定关键地位吧,其实他们也咨询了很多人,我只是其中一个。特朗普集团希望我提供加密货币政策的指引,并提供合作支持。他们过去主要是地产业务,希望进入数字货币这个蓝海新行业。

当时我非常振奋。特朗普在竞选前就明确表示对加密货币友好,还积极参加比特币大会和相关活动,这让我感到很振奋。我对特朗普对加密货币行业的支持,个人非常感恩。所以我对特朗普相关的加密企业也全力支持。我觉得这是光明正大的产业支持,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负面因素。

主持人:有些我们的观众可能不太了解,我解释一下。市面上现在有一种声音,不仅是您,是对所有参加加密会议的人,大家都是排着队给特朗普送钱,这是直接的、赤裸裸的贿赂。你现在是特朗普币最大的持有者,会觉得这是一笔贿赂吗?

孙宇晨:第一点,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公开更重要。如果说这是贿赂,那么没有人敢公开。最重要的是,这件事经得起考验。首先,特朗普发币是公开的,没有任何掩盖。其次,这是需要申报的,像特朗普总统每六个月的行为都会进行申报。所以,我们对特朗普相关企业的投资,包括我作为 TRUMP 币最大持有者的身份,都是公开的。可能正因为公开,才引起媒体更多关注。但是我认为,我们是透明的,没有进行任何隐瞒。公开透明这一点非常重要。

第二点,是关于我们对特朗普产业政策的态度,我们看好特朗普公司本身的发展。美国政治制度允许在进行申报和利益冲突回避的基础上,从事相关经商活动。总不能因为特朗普当了总统,就让特朗普的高尔夫球场都关掉。而且,特朗普对加密货币的政策宽松是行业性的,并不是他个人说了算,而是经过加密货币议员集体决策的结果,总统不会私自做任何事情。

三、从危机中突围

主持人:我看了你的经历,我觉得你很神奇,因为你经历了好几次非常大的危机,很多人从这些危机中要么是没有逃出来,要么逃出来了遍体鳞伤,很难再爬起来做一些新的事情。但你不仅逃出来了,而且你从这些危机中获得了很大的收益,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。你可以聊聊从 17 年离开中国大陆之后的这几年的经历,你每次遇到的危机,然后怎么从危机逃出来?

孙宇晨:对,这是好事。最近有这个“峰哥亡命天涯”的流行用语,就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儿,峰哥都觉得这是好事。

主持人:你觉得你的每次危机都是好事?

孙宇晨:对,我们从这个角度去思考,就像我刚才讲的,其实中国公司出海之后要不断完成这种蜕变。

主持人:你觉得 2017 年你从中国大陆离开那个时候,你真的会觉得这是好事吗?大概简单介绍一下背景,那个时候中国颁布了九四禁令,是不允许发币的,并且要求大家把钱退回去。而那个时候其实您在禁令发的前一天完成了发币,并且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中国大陆。您能带我们还原一下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

孙宇晨:有几个角度我想讲一讲。第一,行业外部环境很重要,比如国家产业政策,不仅是中国,美国等不同国家的政策都会影响行业发展。如果产业政策不友好,会影响很多人进入行业。这是一直需要解决的问题。

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是八年前了,那时候对于很多中国或者华人背景企业来说,不让做中国市场就是灭顶之灾,相当于不让整个公司展业。今天回头想想,其实并不是这样,是可以国际化,可以做得很好。但很多人对中国公司有自限性,觉得不做中国市场就做不好国际市场,缺乏自信,觉得没有这个基因。

当时的加密行业还处于很早期,也根本没有行业概念。我们以“加密货币”来统称整个行业。我个人觉得这是互联网浪潮的一部分,有点像移动端革命,就像微信、支付宝兴起那样。

第二,更重要的是技术发展趋势,这个趋势是不受个别国家政策影响的。举例来说,从冷血动物进化到恒温动物,冷血动物在自然界生存竞争不过恒温动物,恒温动物能更好适应环境,自然竞争力更强。恒温动物会继续进化,哺乳动物也是如此。进化准则与政策无关,只取决于是否更有利于生存。

我在数字货币赛道看到的也是类似规律。如果中国公司不填补空白,美国、欧洲公司会立刻填补空白。一方面,中国政策调整导致很多公司退出;另一方面,你还要面对外界非常激烈的竞争。整个行业是全球性的自发竞争态势,意大利公司、瑞士公司都会加入竞争,中国公司退出,别人就填补空白,这是自发的。

主持人:我理解,你意思是加密行业像互联网一样,没有国籍。那你能不能给不懂加密行业的人解释一下,你当时看到的加密行业对生产力带来的实际提升价值是什么?

孙宇晨:提升的价值很大。互联网的本质是信息传递,它构建了信息流通的基础设施。而区块链和加密货币的出现,在互联网这一层之上加入了价值传导和货币传导的功能。我认为,这场革命的影响力很可能超过互联网革命。因为网络传递的内容越有价值,网络本身的价值就越大。相比之下,单纯的信息传递远不如货币的传递更有影响力。

主持人:回过头看,当时的区块链和加密货币技术还处于早期,尚无如今的诸多应用。站在那个时间点,你是否真正清楚这项技术能为普通人带来什么明确的价值?比如,互联网的价值很直观:我们可以点外卖、上网聊天,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用途。但在区块链技术刚起步时,你是早已洞悉其潜力,还是在摸索中前行?

孙宇晨:我当时并不是在摸索,而是已经明确认识到区块链的潜力,并反复向大家阐述“价值网络”的概念。我认为,价值网络的意义远超互联网。互联网本质上是信息传递,比如点外卖是将“我要吃饭”的信息传递给商家,商家再通过物流完成交易。这种过程依然是信息网络的一部分,从早期的 PC 互联网发展到移动互联网。

但区块链带来的价值网络则完全不同,它实现了金钱的直接传导,这是革命性的突破。传统金融体系中,金钱的传导有两个局限:一是它无法通过互联网高效流通,二是它受国界限制,无法实现真正的全球化。而区块链首次以互联网的方式实现了金钱的跨国界、无障碍传导。这种变革的意义,在我看来,比互联网的信息传递更加深远。

当然,当时我的思考更多基于理论,还没有完全预见到具体的应用场景。就像乔布斯发明智能手机时,他未必能准确预测会出现外卖软件或 Uber 这样的应用。他只是打造了手机和 App Store,开放平台让开发者自由发挥创意,最终催生了外卖、网约车等创新。区块链也是如此,我提出了价值网络的框架,至于具体应用,就像产业浪潮一样,由市场和创新者去探索。创业者、风投(VC)和私募股权(PE)会基于这个基础,在不同国家复制和创造出各种应用,推动整个生态的发展。

主持人:乔布斯赚钱的速度似乎不如你快。你在 2017 年创立波场后,前往韩国完成发币,后来虽然清退了一部分,但恰逢比特币大牛市,波场币价格飙升。你曾宣称自己身家达到百亿美元,乔布斯可能没这么快。这笔财富是如何积累的?

孙宇晨:首先,我想澄清一些误解。我们完全遵守中国国家政策,进行了全面清退。关于所谓“赚到多少钱”,外界可能存在误会。就像乔布斯的情况一样,波场的市值和我的个人财富并不等同于实际变现的现金。我们并没有将市值兑换成数百亿现金,实际情况并非外界想象的那样。

主持人:波场币到顶点时,你没有套现?

孙宇晨:没有。包括我名下的上市公司在内,我们都是按照正常发展路径在运营。区块链行业的运作模式与传统互联网公司不同。传统公司如腾讯或阿里,通过开发超级 App、上市并减持股份来实现“套现”。但区块链行业是完全不同的逻辑——我们构建的是一个自给自足的金融基础设施。稳定币、结算、交易等所有活动都在我们自己的生态系统内完成,因此“套现”这个概念在我们的行业中并不适用。

主持人:我们回到你在全球奔波的主线。你先从中国离开,去了日韩,完成了发币清退,还做过直播。后来你到了美国旧金山,然后又去了新加坡和瑞士,但最终又离开了这些地方。为什么选择回到香港?

孙宇晨:我回香港是为了响应香港的数字货币政策。当时香港宣布将推动数字货币发展,我第一时间响应号召,主动回到香港。我希望通过我的行动,增强行业信心,让大家觉得香港的政策环境是可靠的。之前香港的政策不够明朗,我的回归在某种程度上带动了更多从业者对香港的信心。

主持人:有人评价你对行业的最大意义是充当了“行业波动的放大器”。你怎么看待这个评价?

孙宇晨:这个评价有点像“金丝雀效应”。在煤矿里,矿工会在下井前把金丝雀放进矿井测试是否有毒气。如果金丝雀活着,说明环境安全;如果死了,就说明有危险。我在这个行业里有点类似金丝雀的角色,我的行动往往被视为行业风向的信号。我觉得这是个客观现象。

主持人:你乐于接受这个“金丝雀”的评价吗?

孙宇晨:评价本身无所谓,我认为这确实反映了客观情况。很多人会根据我的动向来判断行业的趋势。比如,我参加了特朗普的晚宴,这对美国加密货币行业的氛围产生了积极影响。此前,美国监管环境较为严格,SEC 起诉了包括币安在内的多家公司,行业内风声鹤唳。许多加密货币公司因此关闭美国总部,迁往葡萄牙等国家,因为葡萄牙的时区和政策环境更友好。但当我这次在美国“没事”后,大家看到信号,都放心回去了。

主持人:你曾被 SEC(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)指控内幕交易、欺诈及发行未注册证券,他们认为你的代币属于证券,可能面临类似赵长鹏的法律风险,甚至牢狱之灾。看到这些指控时,你当时在想什么?

孙宇晨:首先,牢狱之灾的说法过于夸张,因为 SEC 的指控属于民事诉讼,而非刑事诉讼。当时 SEC 不仅起诉了我,还同时起诉了 Coinbase,相当于向整个加密货币行业宣战。这在我看来是 SEC 主席加里·根斯勒(Garry Gensler)在卸任前的最后高潮。但当时很多人看不到长远,误以为这代表美国对加密货币行业的态度全面转向强硬。

主持人:这是你当时这么安慰自己的吗?你觉得只是这个老头最后整一把,这是你安慰自己的话吗?

孙宇晨:不是安慰,这是事实。

主持人:但当时情况看起来很严峻,你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你真的不害怕吗?

孙宇晨:我认为 SEC 的威胁被外界夸大了。我个人并不恐惧,继续工作和生活即可。传统行业如汇丰、花旗、微软、谷歌都经历过多次反垄断调查或政府审查,如果一个企业无法将此类调查视为正常现象,就无法成长为大公司。SEC 对我们的指控站不住脚,因为他们是在没有明确政策指引的情况下追溯过往行为。当时 SEC 起诉我们和 Coinbase 时,根本没有明确的法律依据。他们说我们违法,但我们问“违了哪条法”,他们却拿不出具体法律条文。

主持人:SEC 认为你的代币是证券,违反了证券法关于注册和监管的要求。你怎么看?

孙宇晨:SEC 的指控没有依据。美国法律体系与许多国家不同,不是行政机构说了算。证券法由国会制定,法院通过判例解释,而 SEC 只是执法机构,没有释法权。他们称加密货币是证券,但没有任何法院或法律明确支持这一观点。

主持人:证券法定义证券为“对共同企业的资金投资,收益依赖他人努力”。波场的代币难道不符合这个定义吗?

孙宇晨:完全不符合,这个是证券法的“豪威测试”(Howey Test),即“对共同企业的资金投资,且收益完全依赖他人努力”的定义,当时没有法律明确将加密货币归为证券。现在特朗普政府上台后,SEC 的相关指控已基本被撤诉,证明这些案子纯属滥用司法解释权。尽管 SEC 的行为可能出于部门或个人利益,但在美国,法院和国会才是最终裁决者,SEC 无法一锤定音。

主持人:你很擅长抓住重点和矛盾。你知道加密货币的定性需要法院和立法解决,所以,你搞定了能够决策法院立法的总统。

孙宇晨:也没有。总统无法直接干预法院,其权力仅限于行政领域。法院的判决以事实为依据,事实就是事实。加密货币本质上不是证券,无论 SEC(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)出于部门或个人利益如何强调这一点,都无法获得法院的认可。

主持人:你认为加密货币与证券法定义的差异在哪里?

孙宇晨:证券法制定于 1930 年代,当时连二战都没发生,怎么可能预见 2009 年比特币白皮书发布后才出现的加密货币技术?试图用 80 年前的法律直接监管现代技术,连特朗普在晚宴上都说,他不是神,无法预测加密货币的未来,往前看五年就不错了。他觉得我们很有前景,因为那个时候在房间里的都是 30 多岁的人,年龄还很小,这个行业的未来是由我们决定的。

我个人认为 SEC 当时强行把证券法应用到加密货币是傲慢和无知的体现。加里·根斯勒(Garry Gansler)是 MIT 教授,对行业有一定了解,但他强行将证券法套用到加密货币,是一种技术上的无知和极度傲慢。

主持人:SEC 要求账户公开、防止洗钱等监管措施,你觉得这些要求不合理吗?

孙宇晨:监管本身是合理的,但需要广泛协商和专业性。SEC 的问题在于他们自认为比行业从业者懂得多,单方面用 1930 年代的法律强行监管现代技术,就像用监管马车的规则来管理汽车,完全不适用。行业从业者从不反对监管,比如 KYC(实名认证)或反洗钱措施,这些是共识。但监管必须基于专业性和广泛咨询,而 SEC 往往单方面行动,缺乏说服力。

主持人:有人说这是你 1994 年后面临的又一次重大危机。你说自己不恐慌,但你也采取了很多行动避免类似同行被监禁的后果,比如担任加勒比小国格林纳达的驻 WTO 大使和常驻代表。这个身份的意义是什么?

孙宇晨:担任格林纳达的驻 WTO 大使和联合国代表,是一个有意义的尝试。美国等大国不会轻易提供这样的机会,但格林纳达愿意尝试。这不仅对格林纳达有益,也让我能在国际舞台上以官方身份推动区块链技术的价值传播。通过 WTO 和联合国平台,我可以将区块链的声音传递到全球,而不仅仅局限于格林纳达。

主持人:这个外交身份除了放大你的声音,是否也有助于寻求美国司法追责的豁免?

孙宇晨:不完全是。美国司法体系以法院判决为准,外交身份无法直接豁免追责。美国的法律程序很清晰,从地方法院到巡回法院,再到最高法院,判决基于事实。加密货币不是证券,这是事实,SEC 再怎么强调也无法改变法院的裁决。我担任格林纳达大使,更看重的是挑战和机遇,通过国际平台为行业发声,而不是单纯为了规避司法风险。

主持人:你能够在中美两次非常强烈的监管危机下,依然能在“旋转门”间进出自如。你有哪些经验可以分享给可能面临类似监管挑战的人?

孙宇晨:首先,不要把监管看得太严重。任何公司都需要与监管机构沟通,这是行业发展的必需品。很多人害怕或抗拒沟通,我认为保持平常心、坦诚沟通非常重要,这是第一点。

其次,要有自己的定力和发展方向。监管机构制定产业政策时,不希望看到企业和从业者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跟随政策风向。国家更希望看到的是不依赖政府资金、能够自力更生并做好企业的团队。比如最近大火的 DeepSeek,没从市场融资一分钱,依靠自有资金打造了一个人工智能巨头,政府自然会认可这样的企业,认为它们为国家创造了价值。

主持人:你似乎忽略了一点:你的经验还包括“站在月球看地球”,不局限于单一国家的政策。如果一个国家监管收紧,就转移到另一个国家或地区,适时寻找一些身份作为庇护。

孙宇晨:没必要说得那么夸张。我的思路始终是顺应产业发展,而各国产业政策是动态变化的。比如美国今天禁止某些业务,明天可能放开,那就先行先试,哪里允许就去哪里发展。如果暂时不允许,就稍作后退,等待时机。我认为做事的先后顺序不必定得太死,关键是保持开放心态。用现在的网络流行语来说,不是不做,而是“晚做、缓做、巧做、精做、细做”。无论先做、晚做、多做、少做,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。

四、Meme 币的价值

主持人:你认为 Meme 币有价值吗?有人随便弄个表情包,就能靠它赚很多钱,这合理吗?

孙宇晨:将 Meme 币简化为“表情包赚钱”低估这个行业的意义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一个表情包创造出高市值的 Meme 币。为什么有的 Meme 币能崛起,有的却归零?

主持人:因为有些人很有名吗,比如特朗普的儿子或妻子,他们的名气让大家相信买了 Meme 币后会有更多人以更高价接盘。

孙宇晨:在我看来并非完全如此。Meme 币的成功不仅仅依赖名人效应,而是互联网现象的结果。随着价值网络(区块链)的兴起,互联网的病毒式传播可以转化为金钱价值,这是过去未曾出现的现象。比如 PEPE 币,起源于美国的青蛙表情包,不仅是 Meme,还带有一定的政治寓意,在 Reddit 等社交平台上广为传播,最终市值达到几十亿美元。这是一种客观的互联网现象,我们只能去认识和理解它。Meme 币成功的关键在于广泛的群众基础和文化现象的支持。

主持人:能否用一句话总结 Meme 币的价值,帮助不了解的人理解?

孙宇晨:Meme 币的价值在于将互联网的注意力转化为金钱,类似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——正如质量可以转化为巨大能量,互联网的注意力通过 Meme 币被转化为经济价值。比如一克物质湮灭能释放原子弹级别的能量,Meme 币也是将注意力“湮灭”成金钱的体现。

主持人:听起来更多的是对名人本身的一个作用和价值,那对于购买 Meme 币的人来说,它的价值是什么?

孙宇晨:对于买 Meme 币的人来说,价值在于参与注意力转化为经济利益的过程,在不同阶段可能获得巨大回报。比如特朗普的 Meme 币(Trump 币),它的成功不仅因为特朗普的名气,而是因为他从一个总统身份跃迁为一个独特的互联网 IP 和文化梗。相比之下,如果现在发行拜登币,几乎没人会买,因为拜登没有形成类似的互联网文化价值。

主持人:假设拜登再次当选并发行了币,你会买吗?

孙宇晨:我不会买。拜登缺乏特朗普那样的互联网 Meme 价值和文化影响力。特朗普的 IP 在全球独一无二,而拜登没有完成这种从名人到互联网文化符号的跃迁。

主持人:你觉得拜登的币会是亏本生意,不会涨?

孙宇晨:我不会说得那么绝对,但拜登发币缺乏基础,因为他没有互联网文化价值支撑。现在很多人觉得“人人都能发币”,但从发币到被市场认可,中间有巨大的差距。只有在互联网注意力经济中脱颖而出的 Meme 币,才能成为赢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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